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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周锦年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从椅子上起来，然后打开病房的门进去。

    谢图南想要喝水，但手上没有什么力气，桌上的水杯不小心被她推到了地上碎了一地的玻璃渣。

    “我给你倒。”说着，周锦年走过去重新拿了杯子给谢图南倒了一杯热水放在边上晾凉。

    就在周锦年将杯子放在桌子上的时候，就听到谢图南声音轻轻地说：“刚才你和Mark的对话，我都听到了。”

    周锦年原本收回来的手，一顿。

    只听着谢图南继续说道：“我也想到了你这两年没找我的原因可能那个是其中一个，不过我还是一直在等着，觉得你可能会当面跟我说那件事。后来我又想，依照你的性格，你大概率是害怕提起的。可是两个人当中，总得有一个人要更主动一些。”

    显然，周锦年是很被动的那一个。

    只不过话都说开了，要是他再继续怂着，那就真的没有必要。

    周锦年深呼一口气，说道：“那件事，的确是我不对。”

    “说不上谁对谁错，谁也不想怀孕了出意外，何况也不是我不想要。”谢图南说，“是运气不好罢了。而且那时候我们俩都那么忙，就算生下来，也未必就能好好照顾他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说，那之后对你说的那些话，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就肆无忌惮地对你说出伤害你的话。所以当时你选择和我分开，换做是谁，都没办法消化那些话。”周锦年垂首，不敢看谢图南的眸子。

    那些话的确就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地扎进了谢图南的心里。

    语言有时候比武器更容易伤人。

    谢图南不置可否地点头，因为那些话的确伤到了她。

    “所以每次想起你的时候，除了那些开心的事情，还有就是你说那些话时的模样，已经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。”谢图南没有掩饰那件事对自己造成的伤害。

    尤其是那一句“你根本就没有爱过我”，一点也不认可她先前付出的所有真心。

    周锦年知道无法收回以前说过的那些话，他只能说：“我做什么，能让你忘记那些事情？或者说，减轻那些事情带给你的伤害。”

    彻底忘记是不可能的，周锦年想，也许只有他不断不断地对谢图南好，才有可能让她逐渐淡忘当初那些话带给她的伤害。

    “这个啊……”谢图南仿佛在认真思考，“我也不太清楚，可能忽然间就忘记了，也有可能没有办法忘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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