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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向北，”罗雨辰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，“不管是作为朋友也好，还是作为我妹妹的师父也好，有句话我觉得还是奉劝你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吧。”

    “这件事你非要查一下吗？你觉得意义何在？为了离开这个世界的妻子和儿子？如果是这个原因的话，说白了你就是为了报仇吧。但是，有些时候该放下还是得放下，不要太较真。”

    到现在了，罗雨辰居然还在问着为什么。看来，自己之前苦口婆心的引导又白费了。

    “不全是为了他们，”向北摇摇头，“一开始，我是为了自己，为了讨一个说法，分出个是非对错。

    “那现在呢？”

    “当一个人说你有问题时，你觉得他的立场有问题。当一些人说你不对时，可能他们对你有偏见。但是当所有人都说你错了时，你会怎么想？那时候真就要反思一下，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要把矛头指向我，到底问题出在哪里。在监狱的三年多里，每年365天、每天24小时，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，所有这一切到底错在哪里？我不是在为自己讨说法，我想为我这个疑问找到答案。”

    向北终于说出了内心的想法，人活一辈子，必须要活得明白，活得清白，向北觉得这个理由比什么都现实。

    “所以，你是想知道究竟是你错了还是他们错了？”罗雨辰追问。

    “对与错，标准是什么？”向北没有回答他，反而问起对方。

    “也许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吧。”向北的这个问题让罗雨辰想到了前两天刚看到的一个新闻，几千年来，人们觉得沙漠恐怖，一直想要消灭它，想通过各种方式将它变成绿洲，可是有一项调查显示，果真没了沙漠，反而会改变全球的气候平衡，带来更多的恶劣天气。也就是说，沙漠同样是全球生态系统的一部分。

    “当然，如果从法律意义上来说，违法的就是错的。从社会角度来说，违反公德就是错的。即便如此，有时候法律和公德也会分道扬镳。”罗雨辰又补充道。

    “那就把真相揭开，把它曝光给社会，曝光十年、二十年、一百年，让法律和公德去评判吧。”向北说道。

    “后边这段时间，你有什么打算？”罗雨辰和向北回到车上，打着火，一个潇洒利索的快打方向盘，将车从侧方车位里开了出来。

    向北将头靠在靠背上，摇摇头，浑身无力，感觉像中暑一样。

    “还没有想好，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。我太累了，想歇一歇。”

    罗雨辰看了一眼向北，对方已经闭上眼睛，头靠座位。

    “欲速则不达。有时候想拼命达到目标，却力不从心；有时候时机来了，挡都挡不住。你应该好好折一歇，”罗雨辰安慰他道，“对了，出来这么久了，你现在还没有找到工作吗？”

    “找过几家，都被拒了。像我这样的人，谁还敢要。”向北叹息。

    “慢慢来吧，如果缺钱的话，跟我说，别客气。”罗雨辰瞄了一眼汽车中控上的时间，“晚饭怎么吃？我请你去吃烧烤？咱俩喝点。”

    “不了，都回去歇着吧。这段时间麻烦你了，改天我请你。”向北说，“你在那家拉面馆边上把我放下吧，就是我小区旁边那家。”

    罗雨辰没再说什么，车载收音机调到了fm92.8,音乐频道，车厢里飘荡着旋律优美的流行歌曲。

    “我又想你了，我不敢闭上双眼，全世界都是你的笑脸；我又想你了，穿梭在我们都熟悉的画面，一遍一遍又是一遍，在这没有你的世界……”

    向北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小区，楼下的摊贩早就开张了，上面贴着“东北凉皮”四个大字。

    “老板，来份凉皮。”

    “好嘞，辣椒蒜都要？”老板娘四十来岁，操着一口东北话。

    “多放辣椒！”

    老板娘动作熟练，很快将拌好的凉皮递给向北。

    向北回了家，刚拿钥匙捅开房门，就听到“哼啊”的叫声。向北看了看时间，这才七点半，就开始运动了么？

    隔壁这俩人果然精力充沛，隔三差五就能听到这动人的旋律。听这女人的叫声跟以前不一样，估计又换新人了。

    向北是血肉之躯、正常的男人，即便看透了世态炎凉、悲欢离合，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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