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戴云本不想跪,这会儿不跪也不行了,当真就跪于戴缨面前。 “姐姐回来这些时日,云儿现在才来探望,姐姐莫要怪罪。” 戴缨抚着腕上的银镯,说道:“不过是晚来相见,倒也不必行此大礼。” 戴云以指顶着帕子拭了拭腮颊,期期艾艾道:“妹妹今日前来,是……是为请罪的。” “请罪?何罪之有啊?” “原该妹妹去那吴家,如今成了大姐,听说那小衙内风流成性,好渔色,手上染有人命,大姐可得当心……”戴云轻飘飘地说着事不关己的话,抑扬的调音听起来没有伤情,反像在笑似的。 戴缨低下眼,开口再问:“那你说说看,这是为何?原是你去吴家,结果成了我?” 戴云弱着腔,说道:“想是那小衙内见姐姐姿容更甚,这才改了主意。” “我何曾见过那人?”戴缨疑惑,“平日我连宅门都不出,他又怎么窥我姿容?妹妹莫要胡言。” 戴云赶紧说道:“怎么没出,夫人忌日……”剩下的话赶紧吞咽回去。 戴缨“哦”了一声:“不是妹妹提醒,我竟不知是那一日。” 戴云自知说漏了嘴,缓缓从地上站起,坐到戴缨对面,抹掉面上的伤戚,露出笑来。 “姐姐还有一事,只怕也不知。” 戴缨盯着她,声音不见恼怒:“何事?” “姐姐可知小妹也心仪谢家表兄,然而,表兄眼里心里只你一人。”戴云胳膊支起,轻笑道,“云儿不日便替姐姐赴京,住到姑母府上,伴表兄左右,姐姐放心,云儿必会把握住这天赐良机。” “话说回来,还要多谢谢大姐。” 一语毕,戴云掩嘴笑了起来。 戴缨也跟着笑。 “姐姐莫不是气糊涂了,命都快没了,却还有心情笑?”戴云问道。 戴缨点头道:“自然要笑了,我这是替妹妹高兴。” 说罢给归雁睇了一个眼色,归雁会意后,无声地往门口走去,掩上房门…… …… 时至中午,平谷县大大小小的坊市一律被清整,街市以军兵排道,留出宽整的道路。 百姓们无不在路旁观望候等,都想看一看京城来的大官。 直至太阳西坠,城门处终于有了动静。 先是一队步卒手执幡旗在前开道,再有骑卫执府衙标旗,军士对列,手执无刃长戟,往前行来。 大队人马齐隆隆,轰阵阵,正中一扇宝相花伞,伞前是一辆阔大的车辇。 护卫佩仪仗银刀,骑卫全副披挂,放眼一看,蔚为壮观。 百姓们你簇着我,我挨着你,踮脚的踮脚,探脖的探脖,虽是人拥人,并不敢喧哗。 一直等倚仗车驾行过,才低声议论。 “这是大官罢?比县令大?” “怎么不是?你没见着人家坐车轿,吴县令跟旁边走呢。” 一人插话道:“叫我说,刚才那位大人比州府的官还大。” “怎么说?” 那人把脸稍稍低下,压住声,说道:“我以前去外城,见过州府大人出行的倚仗,比这个差些。”说完,停了一停,继续道,“你们刚才瞧见没,前面开道的无刃长戟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