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上来,我有话跟你说。” “不,我不会上来的。” 冷露印执拗极了,舒鹤垂眸一看,猜锦袋里是她的尺八。 而天上正落雨。 于冷露印这名乐手而言,尺八的安好比自己更加重要。舒鹤心中不觉酸软,软声道:“上来吧,我没有恶意,再这样下去,你的乐器会被泡坏的。” 黑色的劳斯莱斯驶入雾雨朦胧的夜色,车内的灯光萦绕着暖意,按理来说,怎么样都能让人觉得放松,可是冷露印就是觉得不自在。 舒鹤越过冷露印,帮助她系上安全带。 不留神摸到冷露印的腰身,冷露印很瘦,波浪般起伏的丝绸白衣下,腰身很纤细,仿佛一双手就能扣住。 舒鹤闻到冷露印身上萦绕的茉莉香气。 二人之间有一瞬浮动着暧昧。 舒鹤看着冷露印擦拭手里的尺八,关心地问:“没有淋湿吧?” 冷露印摇摇头。 尺八是一种极其小众的乐器,博物馆的客人大多是第一次听。 然而,对于舒鹤而言,冷露印吹奏的尺八却是一位旧友了。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,打在车窗上发出细微的响声。舒鹤看着冷露印,以及她手里的尺八,心头第一次感觉有些发颤。 他尽力将自己的语言组织了千百遍,佯装不在意问道: “你今天在博物馆演奏的尺八,我很感兴趣。可以问问你的师承吗? 师承? 冷露印有些疑惑舒鹤为什么会这样问自己,一板一眼地回答:“尺八这种古乐器,如今学的人不多了,我没有师兄弟,师傅只教授我一人,如今她也已故去了。” 听到冷露印这样说,舒鹤眼前一亮,他下意识摩挲着自己手臂上一处已经泛白的伤痕。伤是旧伤,已有十余年之久。 舒鹤十七岁时,手臂曾被钝器挫伤。家人疏漏,忽略了细小的伤口,却终成大患。 舒鹤得了极其严重的破伤风,医院医生救治无能,只能等奇迹发生。 舒母不愿断送前途大好的儿子的一生。 午夜,她把舒鹤送上灵雎寺,想神佛慈悲有灵,留下儿子。 佛寺禅房内,有一个和舒鹤年龄相仿的小沙弥照顾他。 她对舒鹤说:放心,不会有事。 空灵,清脆。 那是舒鹤第一次听到冷露印的声音。 这样的声音将他从将死的地方拉回来,以至于这么多年久久不能忘怀,甚至今天刚刚听到冷露印声音的时候,他也忍不住头脑一片空白。 过了这么多年…… 他好像,找到了一直要找的人。 “雨太大了,如果方便,让我送你回家吧。你家在哪?”舒鹤调整好情绪,彬彬有礼地说。 冷露印刚刚才被房东赶出去,只好报出了一间小旅店的名字,屋子虽然简陋低矮,却刚好适合胡乱凑合一宿。 他不能让她住这里。 眼瞧着冷露印的精神渐渐萎靡,双眼紧闭,俨然是要睡过去了的样子。舒鹤当机立断调转车头,朝着舒家旗下的顶奢酒店位置开过去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