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半年后,第一批三层小楼拔地而起,白墙红瓦,在阳光下格外耀眼。 山货加工坊也挂上了牌子。 第一批烘干的蘑菇和木耳,林东和陈国庆亲自拉到县城,没想到一天就卖光了。 拿着那厚厚一沓钱回来时,会计老宋的手都在抖。 “发了……咱们发了……” 年底分红,家家户户都拿到了钱,有的人家分的钱,比种一年地挣得都多。 住进新房的那天,鞭炮声从村头响到村尾。李寡妇抱着自家的门框,哭得像个孩子。 靠山屯,活了。 有了钱,林东底气也足了。他开始琢磨更大的事。 他拿出钱,在村里最好的位置,盖了一座二层的办公楼,代替了原来那个漏雨的大队。 这就是新的村委会。 林东站在新盖的村委会二楼,手里端着搪瓷缸子。 茶是去年的陈茶,苦得发涩,但他喝惯了。 窗外,靠山屯摊开在眼前,像一幅刚画完的年画——太新了,新得让他有些认不出。 山脚下那一溜房子,白墙红瓦,整整齐齐。林东记得三年前,那地方还是老孙头的猪圈,臭了半个村子。 现在猪圈没了,老孙头搬进了新房,天天乐得合不拢嘴。 远处机器声传来,是新建的山货加工坊。声音不大,但在这山沟沟里,格外清楚。 林东端着茶缸的手停了停。 他想起刚来那会儿,整个靠山屯静得能听见老鸹叫。村里三十来户人家,有一半想往外跑。 那时候他挨家挨户串门,进屋先得拍拍身上的雪,再搓搓冻僵的手,才敢接人家递过来的热水。 水是烧开了晾凉的,舍不得放茶叶,就那么喝着,也觉得暖和。 "那时候啊......"林东自言自语了一句,声音低得只有自己听见。 现在呢? 村里有了合作医疗,看病不用愁了。李寡妇在山货加工坊做工,一个月能挣三百多。 二小子考上了县一中,成绩在班里数一数二。 变化是有的,大着呢。 可林东心里清楚,这变化来得不容易。 那场大水,差点把靠山屯从地图上抹去。 他还记得站在决堤的河坝上,看着浑黄的洪水像野兽一样扑过来,心里只有一个念头——完了。 可靠山屯人硬是扛过来了。 第(2/3)页